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配對:艾音(艾洛德x音笛

時間點設在艾洛德重生後回歸音笛身邊的日常。

 

 

 

《依戀》

 

自從邪教隨著教主離世而消匿,祭司界恢復往昔的平靜。

僅有前任神座知情邪教教主死亡的內幕,面對街坊間流傳第三十七屆神座擊倒邪教教主的傳說,也只能苦笑忽略這份諷刺極點的讚美。幸虧這個傳說隨即被前任破虛神座尚在人世的好消息蓋過,經過音笛含糊其辭的解釋,人們熱烈歡迎賢明的前公會主席回歸他的位置。

「感謝大家的厚愛,恕我拒絕。」


可惜無論如何費盡唇舌地懇求,寧死不屈的艾洛德依舊堅定拒絕復職的提議,但寧死不屈的意志顯然不敵音笛的眼淚,最後稍微退讓的艾洛德無奈答應擔當書記來輔佐音笛。

幸虧祭司界眼中釘的邪教組織已經杳無蹤跡,艾洛德只需陪伴三天兩頭忘東忘西、有時連自己名字都忘記的音笛,平靜安穩的生活讓艾洛德有時間重新整理前世今生的雙重記憶,雖然他依舊想不透自己是艾洛德還是帕黎修蒙。

他擁有兩人的生平記憶…但也只是單純的紀錄罷了,這些記憶無法帶給他任何的意義。

他是誰?是艾洛德?還是帕黎修蒙?

還是…什麼也不是?

 

無視艾洛德記憶錯亂的苦惱,時間依舊繼續前行。


依照祭司公會的規定,十年作為輪替的限制,公會主席必須輪替指派兩位神座出任務,人們固然清楚音笛的健忘極端嚴重,但過度輕忽的惡果…音笛給破虛神座與君鎖神座的任務指派單,竟然拿成艾洛德要買晚餐材料的菜單,導致穿著神座服裝的亞爾飛和維西利用瞬間挪移到市集買菜了。

經過一陣喧鬧,被無數祭司們暗示懇求的艾洛德只能進門責備,儘管大家都清楚艾洛德肯定毫無責罵的意思,僅僅不願給覬覦公會主席位置的老祭司有推翻的藉口。即便不是神座祭司,普通人類也能理解菜單和任務單的不同。

回憶兩位神座平日的言行,大家也不忍苛責記憶日益衰弱還勉強盡職的音笛。

但避免重蹈復轍,每逢指派時間艾洛德只得中止書記的整理工作,耐心監督著音笛和其他神座的言行舉止。
幸而有幹練的書記在旁監督,才未再次釀成大禍。

平靜安然的生活,使貪婪的老祭司有時間策劃歪主意,有心人刻意的謀略,日益暴增的意外文件像是想壓垮音笛日益衰弱的記憶、越來越疲倦的蒼白容顏。
當然,這些惡意經過艾洛德有條不紊的輔佐通通宣告無效。

時間久了,各個派系的鬥爭自然逐漸浮上檯面,即使音笛再怎麼遲鈍,神賜的奇蹟也不容許他忽視人類慾望醞釀的惡意,輕輕撫過文件特有的平滑表面,各種惡意的計謀源源不絕竄進意識,超過腦袋容量的貪婪惡意讓清秀的容顏面露苦澀。

該怎麼做…才能遏止那些人的陰謀?
其實音笛很清楚,只要艾洛德復職公會主席…就能遏止了。
但他真的不想再看到艾洛德受傷了,也不能再失去他。
他該怎麼做…該怎麼做?


腦袋又忘記艾洛德的叮嚀,意圖消除鬱悶的音笛溜到窗前開啟窗鎖,無視微風吹散堆疊的文件、仔細綑綁的窗簾,縱容風精靈梳理他的白髮,音笛仰望碧藍無雲的晴空,思緒全然放空的他忽然想到紅顏薄命的親生姐姐。

溫柔卻又孤寂的虛幻存在。
艾,姐姐的風聲…還在你的心裡鳴響嗎?
若是往昔,音笛希望艾洛德別被往昔的幻影束縛。但艾洛德重回這裡…他卻希望艾洛德還能記得姐姐的風聲,因為這是他唯一能解釋艾洛德還是艾洛德的理由。自私,無論對姐姐和艾洛德,這樣希望的他肯定很自私,可是音笛已經想不到能勸說艾洛德的理由了。

「姐姐…艾…我…」

無法發出聲音,也許腦袋裡根本無話可說,趴著窗檯,思緒再一次放空的音笛緩緩閉闔澄澈藍瞳。
溫暖的午後…很舒服。
艾洛德和姐姐伴隨微風消匿無蹤,微微張嘴的音笛酣然熟睡。

親眼目睹音笛偷懶的畫面,匆促造訪的女祭司正想發出驚呼,隨即被站在門邊的黑影示意他會處理而安靜告退。
苦笑目送女祭司略顯不滿的背影,剛回來的艾洛德走近熟睡的音笛,無視迎風亂舞的文件,他的眼裡始終僅有不聽話的問題兒童。


像極冬日夜空的黑瞳,盈滿連自己都毫無意識到的寵愛情緒。

「風之精…請將文件重新歸位吧。」無暇觀賞萬里無雲的晴空,關窗的艾洛德貼近音笛的臉邊輕喃。「西卡潔,如果你再偷懶…今晚你自己回聖緹依神殿睡了。」

警告簡短,效果卻遠遠超過其他魔法,酣甜的睡顏瞬間驚醒,睡眼惺忪的音笛抓緊艾洛德的衣袖,儘管音笛知道艾洛德不會隨便將自己留在那裡、茵肯定會熱烈歡迎自己,面露驚恐的音笛還是搖頭拒絕。

只有艾洛德…只有艾洛德才是他的容身之處。

理解音笛的心意僅輕敲他的頭表示薄懲,艾洛德審視風精靈迅速堆疊的文件,黑瞳流暢掃過各種文件,僅耗費少許時間文件又放回原位,顯然音笛處理過的文件並無問題,艾洛德卻依舊面無表情,黑瞳譴責般的看著略顯驚慌的音笛。

「…艾,對不起。」
俯首,垂頭喪氣的音笛表示道歉,本能認定艾洛德會不高興是因為他偷懶的關係,白髮遮住清秀的容顏,乍看頗有反省的意思,偏偏空腹的胃袋開始搞怪,藍瞳哀怨鎖定餓得咕嚕咕嚕的腹部。

面無表情的面具瞬間破碎,俊容露出哭笑不得的彆扭表情。艾洛德溫和的語氣包含少許無奈。「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了?」

「對不起,我不該偷懶、不該開窗搞亂文件、不該破壞主席形象…還有不該…不該…我還有做什麼主席不該做的壞事?」

「…你果然忘了。」

擺在桌面的佳餚已經冰冷,湯匙依舊維持清潔,顯然他們健忘的主席在結束工作之後,根本忘記有午餐這樣東西。

時常熬夜、飲食不正常,導致音笛昏昏欲睡的頻率逐漸增加,雖然看在別人的眼裡只是偷懶罷了,面無血色看在女性的眼裡則只是肌膚過於白皙,相當袒護音笛的女祭司們根本察覺不出音笛的健康亮起紅燈。

即使是神座也會生病,雖然他們遠比人類還長壽。

「你忘記吃飯了。」
「我又忘了?難怪肚子好餓。」

理解艾洛德並不是生氣自己偷懶,心情就像繃緊的繩索瞬間放鬆,鬆開艾洛德的衣袖,音笛咬了一口鬆軟的奶油麵包,心滿意足的可愛笑容暖化了黑瞳。

忽然,海鮮食物的腥味影響嗅覺,咬著奶油麵包的音笛蹙眉俯視海鮮濃湯,儘管翠綠的芹葉散發出香氣、整碗濃湯點綴得如鄉村美景,眼前的牡蠣依舊令他食慾降低。
雖然不想辜負廚師的苦心,音笛還是放下湯匙。

「艾,我吃飽了…湯就省了吧。」
「牡蠣營養豐富,即使你討厭海鮮類也不能浪費,聽話。」
「別說這個…最近好像有很多祭司跟我建議,希望你復職主席哦?」

音笛拿著湯匙輕輕攪拌凝固的牡蠣濃湯,面對艾洛德哄兒童的語調稍顯不滿,他刻意抬出有點急迫的問題。

雖然效果不像安加西奈這麼凶狠,也不像祭司老頭難纏,這個問題迅速達到了音笛想要的目的,艾洛德停止叨唸了。

「如果是艾,我肯定很樂意退休…真的。」

毫無嬉鬧意思,孩童般的清脆嗓音飽含無法言喻的倦意,如此美麗的白髮竟然給予黑瞳衰老的滄桑感。儘管容貌依舊停留於十六歲,艾洛德驚覺音笛全然不像平日的音笛、也不是陌生回憶裡的音笛,眼前的音笛像極…被邪教束縛無法脫身的神闇。

因為「艾洛德」這個存在,他一直在勉強自己嗎?
其實答案,自己比誰都清楚。

「如果這是你的願望,我願意代替你接下主席的職位。」
「開玩笑的,即使你願意我也不會讓你當的。艾。」
「…西卡潔?」
「「我不想當主席」……你的臉是這麼告訴我的吧?我不會勉強你的,而且只要艾繼續陪在我的身邊,主席什麼的我都能忍耐。」

像極兒童為了甜點逼迫自己面對最討厭的食物,表示決心的音笛看起來相當可愛,眼看艾洛德想要駁回定案,音笛迅速將盛滿牡蠣濃湯的湯匙餵進艾洛德微微開啟的嘴巴。面對音笛毫無遲疑的付出,咀嚼牡蠣的艾洛德感到困惑極了。

「為什麼對我這麼好?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艾洛德了。」
「…我們是交換過契約的搭檔,不是嗎?」

微垂眼簾,音笛面對艾洛德的問題僅能回贈苦笑,手指輕輕撫過搭檔的契約印記。

往昔的他曾經認定自己毫無用處、也苦尋不著自己的容身之處,是艾洛德對他伸出溫暖的掌心,耐心帶領他遠離自卑陰影,遠離敵視憎恨他人的黑暗。

那份溫暖,他無法忘懷,也不願忘懷。

「嗯,如果是重生前的我。」
「錯!不管重生前、還是重生後,我們依舊是搭檔吧?」
「西卡潔…」
「反正我常常忘東忘西的,只要和艾在一起,回憶就會繼續增加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
「我們一起製造新的回憶吧,艾。」

 

倘若你已經對往昔的記憶陌生,那麼我也願意捨棄。

我最重要的搭檔。

 

怦咚,溫暖的風聲輕輕裹住徬徨的心。


望著笑嘻嘻的音笛,艾洛德滿是驚詫的黑瞳閃過一絲釋懷,也許眼前的音笛待會就忘記自己曾經許諾的話,但艾洛德知道自己無法否認音笛贈與的暖意已觸碰了他的心房。想守護他,想陪伴他,想幫他度過難關,跟艾洛德的記憶毫無關係,他不是艾洛德,但也不是帕黎修蒙,他只是他,音笛的搭檔而已。

答案,不是已經出來了嗎?

曾經很重很重的兩份記憶,瞬間變輕了。


「謝謝你,西…」

最後兩字化為無聲,音笛笨拙地摀住艾洛德的嘴巴,藍瞳像是下定某種覺悟。
這次,應該由自己親口說出了。

「喊名字就好,如果你還當我是搭檔…就喊名字。」
「……」然而,艾洛德遲遲不出聲。

無聲的寂靜讓音笛沮喪垂首,下秒,伴隨磁性的笑聲,他感覺到掌心被艾洛德移開,在黑瞳裡看到自己茫然的表情,還有艾洛德如同往昔的寵愛。

風聲乍然靜止,午後的碎陽灑滿俊美容顏,艾洛德微笑了。
很輕很輕的微笑,但不再徬徨。


「小笛,你摀住我的嘴巴,我該怎麼說話?」

面對艾洛德的詢問只有茫然,眨眼,利用迷糊的腦袋思考許久,終於鎖定重點的音笛驚喜地抬頭、搖頭,如同春日湖泊的藍瞳微微瞇起。

洋溢朝陽的燦爛笑容,在黑瞳綻放。

「對不起,我忘記了。」

 

嗯…只能說還好音笛有認識艾洛德,真的(汗)

就像席德列斯家的人總是拿西卡潔家的人無可奈何,西卡潔家的人總是無意識依賴席德列斯家的人,很喜歡這種羈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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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青菜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