配對:萊西(萊納x西昂)

時間點設於萊納還待在洛蘭德與西昂的身邊。

 

 

  尾隨冬季造訪的病魔,讓洛蘭德最偉大的國王陛下也淪陷了。

  儘管今日的洛蘭德依舊和平安適,寒風乘著無數歡笑響徹熱鬧的街道,但皇宮由於這件秘密噩耗而佈滿烏雲般黯然的陰霾。病倒了,帶領他們遠離悲傷往昔的偉大陛下,讓歡笑回歸洛蘭德的仁慈陛下,只能虛弱躺在病榻面對重臣們嚴厲的監管。

 

  工作,還有工作等著他。

  平日紮作長辮的銀白髮絲化作絲綢優雅散開,俊美的白皙容顏淌滿濕汗,僅僅穿著單薄紫襯衣的西昂緩緩睜眼,不復尋常銳利的金瞳茫然環視週遭,越過眼前的家臣們,遍尋不著最熟悉的辦公桌與疊疊公文、還有睡眼惺忪的黑髮摯友,讓疲軟的纖細身軀無意識向床沿挪移。

 

  「西昂,別逼我。」咬緊牙根,克勞對意圖從床舖偷偷起身的西昂脅迫。「你再起來我真的會打昏你,你想讓家臣打昏國王的笑話傳遍諸國嗎?」

   「只是…小感冒而已…」哪怕高溫籠罩全身,孱弱的他依舊謹記國王應盡的職責,西昂沙啞道出想讓重臣們安心的糟糕謊言。「我…很好…」

 

  很糟糕的謊言,糟糕到無論是誰都不忍點破它的糟糕程度,憐惜,不捨,焦躁,憂慮,西昂信賴的重臣們只能無奈看著他們的國王飽受病痛之苦,無可奈何,除了終日隱匿在西昂身邊的路西爾,國王與家臣的絕對距離,讓重臣們無法窺探隱藏在微笑裡的軟弱。

  總是執意孤身背負著王國的重擔與過錯,他們敬愛的陛下啊,無論何時都是洛蘭德最偉大的國王陛下。

 

  「是的,雖然只是普遍的季節性感冒,但由於陛下終日勞碌工作,導致您長期累積的疲勞瞬間爆發,您的感冒已經轉變為發燒了。」面對視工作同等性命般重要的陛下,皇室醫生愁眉續道。「…恕臣直言了,您需要休息,必須休息,再繼續工作真的會死的。」

 

  休息,怎麼能休息。

  哪怕身體渴望著短暫的休憩而釋出強烈倦意,堤防的建設工程、附屬領地的稅金報告審核、對仗勢欺人的貴族進行改革的長期計畫、造訪鄰國締結和平條約…無數問題阻礙在王國面前,他的眼前,無視瀕臨潰堤的病體無聲悲鳴,媲美晨曦的綺麗金瞳盈滿焦慮,還不能停,繼續走,繼續走,他必須要繼續往前邁進。

 

  在西昂迷糊思索該怎麼讓自己脫離病榻之際,房門應聲開啟,略微駝背的熟悉身影闖進朦朦朧朧的金瞳,眨眼,毫無精神的黑瞳與金瞳不經意交會,不可思議的,讓西昂無法喘息的焦慮稍微舒緩了。

  並不是那雙眼睛擁有怪物般的壓倒性力量而安心,在萊納的眼裡,西昂就只是西昂而已,會哭,會笑,會膽怯,總是徬徨著前進的道路是否正確,唯恐自己做出無法挽回的錯誤選擇,那雙眼睛默默包容了西昂不曾坦率表露的軟弱一面。

  但,不代表那雙眼睛能漠視西昂繼續傷害自己的身體。

 

  「萊納…」默許萊納穿過重臣們構築的壁壘,愛憐看著待在床邊的黑髮摯友,西昂微燙的掌心輕輕撫過終日睡意濃厚的臉龐。「倘若我的記憶無誤,你的辦公桌至少還有八件工作等待你處理喔?萊納想偷懶嗎?」

 

  惡魔,果然是惡魔。

  即使病倒依舊牽掛工作的西昂讓萊納徹徹底底無語了。

  眼前的西昂笑容滿面,喜愛壓榨萊納的邪惡本性今日也發揮的淋漓盡致。

  但…

  西昂需要他,隱隱顫抖的滾燙掌心讓萊納確信這點。

 

  「…讓我來教導這個只懂工作的國王陛下該怎麼休息吧。」總是頂著睡眼惺忪的困倦臉龐,同樣咬牙的萊納不知是在忍住呵欠還是滿腔的怒意,咕噥說道。「相信國王陛下應該不會拒絕摯友的請求吧。嗯?」

 

  「…」望著依舊睡眼惺忪的黑瞳,許久,終於屈服西昂綻開苦笑。「…讓萊納看病就行了,別讓我害你們懈怠職責。」

 

  得到西昂願意休息的保證,在他們偉大的國王陛下撤回願意休息的保證之前,重臣如同退潮般迅速回歸各自崗位,僅剩不發一語的萊納與微闔眼廉的西昂,寂靜的氣氛讓西昂略顯急促的呼氣聽得清清楚楚,擰轉溼布,萊納迅速將沁涼的濕巾蓋住西昂微闔的綺麗金瞳。

  驀然襲來的黑暗讓西昂略顯僵硬,無法理解的他嘶啞詢問。

  「…萊納?」

  「吶,西昂…」

  「嗯?」

  雖然看不到眉頭皺緊的萊納,持續輕咳的西昂耐心等待他續言。

  「你別逞強了,有急事我會叫醒你的…睡吧。」

  瞬間明瞭萊納想讓自己闔眼休憩的體貼心意,微彎略顯乾燥的唇,驀然盈滿胸膛的暖意讓西昂的眼眶稍微發燙,不是發燒的關係,他肯定是高興到想哭吧,儘管只是很渺小很普通的幸福,西昂還是很慶幸有濕巾遮蔽他的眼睛。

  萊納肯定不會叫醒他的,因為萊納就是萊納。

  不是洛蘭德最強的魔法師,不是擁有複寫眼的怪物,在西昂的眼裡,萊納始終是萊納而已,表面對週遭漫不經心,時常嚷嚷著麻煩死了麻煩死了,但萊納比誰都仔細觀察週遭的變化,比誰都清楚看透他的軟弱卻選擇默默撐持,這樣的萊納絕對不是怪物,絕對不是。

  而是同等世界重要的,他最信賴的摯友。

  「我會休息的…你回去陪菲利絲工作吧?」

  聽懂這是西昂願意讓他休息一日的藉口,選擇裝傻的萊納哼聲駁回。

  「笨蛋西昂,別指望現在的我會乖乖回去工作。而且要是你不快點康復,誰來監督我處理那些同等慢性自殺的工作啊?」

  面對萊納毫不留情的答覆,綻開虛弱微笑的西昂讓萊納也微笑了。

  「萊納…」

  「嗯?」撐著顎骨,睡眼惺忪看病的萊納應聲。

  「謝謝…」

  不發一語,萊納只是默默將滾燙的掌心輕輕裹住,讓西昂即使在夢裡也不會迷路。

 

  時間前進的腳步變慢了。

  不對,時鐘的指針依舊精準,俯瞰洛蘭德的冬陽也並無懈怠職責,民眾還是很有精神的生活,只是洛蘭德偉大的國王陛下睡著了,不同平日高效率壓榨著時間與萊納,他靜靜睡著,讓萊納對時間變化的認知漸漸緩慢,緩慢的,越來越緩慢。

  甚至是靜止。

 

  縱使是洛蘭德最強的魔法師,面對蟄伏在西昂體內作怪的病魔也只能束手無策。

   「…喂,病魔,到別的國家去,這裡可不是你該待的國家。」俯首盯著蒼白睡顏,萊納咒語般的咕噥化作細不可聞的苦惱輕喃。「夠了…西昂的痛苦已經夠了,不准你們再騷擾他。」

  但西昂依舊昏睡,清麗脫俗的俊美容顏對於萊納的自言自語毫無回應,徒留孤寂與不安持續囓咬著萊納,無法直視,發現自己害怕直視西昂的萊納皺眉思索恐懼的源頭。

  無須害怕現在的西昂會丟出疊疊小山的工作來壓榨他。

  無須害怕現在的西昂會想出亂七八糟的計畫來整慘他。

  無須害怕現在的西昂會露出氣死自己的微笑來調侃他。

  無須…無須…無須……

  眨眼,俯視滑落臉龐的冷汗,被驚醒的萊納終於發現自己無意識的恐懼。害怕啊,他害怕西昂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,意識到這份驚恐的瞬間,隱含苦澀的笑意從睡眼惺忪的臉龐綻開。

  「…糟透了,想不到看病比通宵工作還煎熬啊。」

  孤寂與恐懼的負面情緒徹底籠罩萊納之前,如同身處於黑暗的萊納驀然想起在入獄期間看過的古老書籍,裡頭紀錄一則讓西昂與菲利絲也相當喜愛的魔法童話。

 

  『發燒時,身體極度虛弱的孩童們就會迷迷糊糊走進精靈的國度裡,在那裡,善良的精靈會依照孩童的本質,讓他轉作別種模樣來逃過病魔的追捕,他可能會是一隻金絲雀,一朵小花,一株小草,一滴晨露,盡情享受精靈國度的太陽,但不小心就會忘記自己本來的模樣,這個時候,魔法師就會點燃家屬對孩童的思念當作路燈,帶領著孩童從精靈國度回家。』

 

  這種魔法,肯定就跟他夢想的午睡王國一樣虛幻吧。

  但是萊納已經無法忍耐這種孤寂,因此他相信了,想看到西昂睜眼的悲傷,想看到西昂睜眼的牢騷,想看到西昂睜眼的不安,想看到西昂睜眼的祈求,無數思念化作濃濃的睡意蓋住萊納的眼瞼。

  快點將西昂的心喚回來,快點,快點。

  在迷迷糊糊的濃郁睡意與必需看病的薄弱理智之間,相信從心裡發出的微弱督促,屈服睡意的萊納點頭睡著了。

 

  依循著往昔嬉鬧歡笑的瑣碎幸福,洛蘭德最厲害的魔法師乘著思念的漣漪,前往尋回洛蘭德最偉大但其實很膽怯的國王陛下。

 

  飛起來,他飛起來了。

  穿梭於無邊無際的碧藍晴空,俯瞰原野的黑瞳依舊睡眼惺忪,當萊納迷糊思索這是哪種魔法這麼便利時,順從自身意志,萊納輕盈穿過如同鏡面澄澈的湖面,他終於發現自己化為翠綠色的小鳥,雖然搞不懂這是白日夢還是現實,振翅翱翔,鳥喙微開的萊納鳥沿途嚷嚷摯友的名字。

  『西昂,迷路的西昂,笨蛋的西昂,你最親愛的摯友來帶你回家囉。』

  雖然不知道這個夢是不是單純的白日夢,不清楚西昂在這裡會化作什麼模樣,低空飛過原野的萊納鳥確信自己肯定會發現西昂,而且西昂肯定也會回應萊納的聲音。

  因為西昂就是西昂,他的摯友。

  『…萊納,在這裡,在這裡喔。』

  從原野裡迴響的微弱笑聲,讓萊納鳥匆促停止滑行,瞇眼觀察枝葉濃密的樹叢,鳥喙謹慎咬出藏匿於帶刺藤蔓裡的銀色薔薇,渲滿綺麗色澤的銀色薔薇剎時發出熟稔的孩子氣歡呼,在萊納出糗時這種歡呼總是特別可恨,但萊納不否認他比較喜歡孩子氣的西昂。

  『回家啦,有什麼好笑的?比起我,你…』

  西昂的笑聲再次阻饒萊納發言。

  『因為萊納在這裡果然變成了小鳥,跟我預想的一樣。』顯然還記得那個童話的西昂任由萊納鳥輕輕咬住他遠離藤蔓,闖進萬里無雲的晴空,西昂薔薇迎風歡呼。『我喜歡萊納自由自在的模樣,很喜歡喔。』

  面對西昂的告白,略顯害臊的萊納振翅高飛。

  其實,他認為西昂就跟花朵一樣漂亮,雖然纖弱,即使在暴風雨降臨依舊昂首面對,他也喜歡這麼堅韌的西昂,很喜歡,當然這個是秘密,絕對不能跟西昂傾訴的秘密。

  『回家吧,西…』

  如同聽到萊納的心願,眼前的碧藍晴空驀然變得朦朦朧朧。

  他們的思緒也漸漸朦朧了。

 

  夢醒了。

  晨曦般夢幻的綺麗金瞳緩緩睜開,高溫尾隨厭倦作怪的病魔離開了,起身舒展略微酸麻的背脊,眨眼,徹底清醒的西昂微笑俯瞰趴在床沿熟睡的萊納。

  「萊納?」擺脫沙啞的磁性嗓音,朗誦詩歌般持續輕喃摯友的名字。

  「萊納,萊納,萊納…」

  「呼嚕…」渾然不知看守的惡魔已經清醒,相當酣甜的睡顏讓西昂看得稍微怔住,看著看著,略顯孩子氣的幸福笑顏從西昂柔美過頭的容顏悄悄綻開。

  很幸福的睡臉,看來他讓萊納鬆懈過頭了啊。

  認真反省之餘,相當漂亮的修長食指忍不住襲向毫無防備的臉龐。

  「呵啊…西昂?燒退了嗎?」瞇眼捉住騷擾臉頰的可憎食指,勉強睜開一條縫隙,捂嘴吞嚥呵欠的萊納含糊咕噥。「可惡,休息時間結束得太早了。」

  如同想釋出這份欲求不滿,萊納化作野獸般迅速襲向西昂。

  熟知體術與魔法都是萊納的強項,風寒初癒的西昂索性放棄閃躲讓萊納壓倒自己。默許他環住後背,衣衫不整的纖細軀體面臨滾回床舖的宿命,叩咚,額頭撞擊額頭的響亮音色混雜著西昂頭疼的微弱嗚咽,報復得逞,但面無表情的萊納只是維持著額頭貼著額頭的微妙姿勢。

  「…萊納,我已經退燒了,真的。」

  苦笑承受粗暴的肢體詢問,西昂替無辜受害的額頭答覆。

  「等你回答太慢了,而且還有謊報的可能性。」

  「嗚,萊納真過份,你這樣做同等將摯友視作謊報稅金的貴族在嚴刑拷問喔?」

  「不,你比那些守舊貴族還糟糕百倍啊,他們再怎樣壓榨也只能壓榨金錢吧。」面對西昂假哭的指責,萊納皺眉續道。「但你壓榨的是你的身體,是洛蘭德的未來與希望啊,笨蛋西昂,笨蛋,看來除了惡魔王白痴王欺凌王,你還是個笨蛋王。」

  「會憂心我這個笨蛋的萊納,肯定是比我笨蛋的大笨蛋。」輕彈萊納皺緊的眉頭,西昂微笑將笨蛋回贈給黑髮摯友。「…大笨蛋萊納。」

  怔怔直視盈滿憐愛的金瞳,蟄伏於黑瞳的恐懼終於讓睏意徹底覆蓋,佔領半邊枕頭的萊納睏倦盯著同樣佔領半邊枕頭的西昂,剎時,終止挖苦的他們同時放聲大笑。

  無須任何理由,純粹的快樂化作兩張稚氣的笑臉。

  「萊納,我剛剛做了很奇怪的夢喔。」近距離目睹睡意惺忪的黑瞳依舊泰然自若,金瞳盈滿燦爛笑意。「…雖然很奇怪,但也很幸福的夢。」

  「停止,立刻停止,比起怪夢,堂堂的國王陛下像個清純少女回想夢裡的內容肯定更怪吧。」儘管畫面上毫無違和甚至相當適合西昂的容顏,停頓,面露彆扭的萊納驀然害臊續道。「…雖然我也是啦。」

  「萊納也像清純少女一樣?」

  無視萊納的臉龐籠罩烏雲,曾經陷害萊納穿女裝的西昂露出相當幸福的甜美笑顏。

  近距離目睹晨曦籠罩下的西昂,潤澤的唇襯著清麗的俊美容顏,長睫稍微挪高,讓金瞳綻開媲美晨曦的暖意,綢緞般細緻的銀白色長髮迎風輕蹭萊納的胸膛,單薄的紫色襯衣隱隱透露白皙的纖細軀體,眼前的西昂即使不穿女裝也能美得讓萊納怔住,眨眼,唯恐怒吼讓眼前如同幻影的微笑破碎,無意識壓縮音量的萊納嚴正駁回。

  「不是啦!是夢!我剛剛也做了很奇怪的夢!!雖然很奇怪但也不討厭就是了…」

  「哦?」聽聞萊納的嘟嚷,面露驚喜的西昂微微瞇起金瞳。

  眼前依舊絕美的慈愛笑顏,卻讓萊納驚駭變色。

 

  糟糕了!!!

  雖然不知道西昂在想些什麼,這種微笑肯定很有問題啊啊啊啊啊。

  經歷過無數次悽慘經驗,對於西昂各種種類的笑顏已經頗有心得的萊納在心裡發出哀嚎,腦裡的警鈴嗡嗡鳴響,如同雨後春筍頻頻冒出的冷汗迅速滑落臉龐。糟糕糟糕糟糕,這種微笑跟西昂閱覽過午睡王國報告書的微笑是同種類的,肯定是他對某件事情與物品極有興趣,渴求某個倒楣鬼代替他履行的可憎笑顏啊啊啊啊。

 

  「嗯…萊納的夢嗎?看來萊納也適當休息過了。」

  纖細的白臂輕輕環住萊納的後頸,讓徹夜趴睡而稍微僵硬的頸骨放鬆,很舒適,但西昂的自言自語如同地獄幽谷的魔音,瞬間涼透萊納的身心。

  「繼續通宵工作說不定又能做心意相通的夢,既然這樣…」

  不可能的!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啊啊啊啊啊!!

  驚恐到不知道該如何吐槽的萊納對自掘墳墓的自己絕望了。

  「喂,別這樣。」恨不得能咬掉自己的舌頭,垂涎枕頭的萊納苦苦哀求。「西昂,真的…」

  『不聽話就死刑』的微笑,化作絕對宿命襲向萊納。

  「我們繼續工作吧,萊納。」

 

  響徹冬季清晨的悲鳴,肯定是魔法師為安然歸來的國王歡呼吧。

 

End

嗚喔喔喔喔喔!!幸虧西昂美人讓我對偽娘的認知徹底改觀啦!!

由於只看過動畫和翻閱少許原作,跟原作不符合的請自行馬修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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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青菜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